张让托着一碗参汤,迈着急切的小步,脸上挂着焦急欲哭的神色。
对于刘宏的关切,那确实是半点都不掺假的。
要说谁最不希望刘宏死,那一定是他们这些宦官。
天子在,他们就是天子家奴、近臣,没有人敢动他们。
每一次天子驾崩,外戚和世家势力都会疯狂反弹,将对皇权的冲击发泄在宦官身上。
这些年来,愈演愈烈。
“张常侍有心了。”
刘宏欣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老手。
世人都说他昏庸,宠幸宦官。
可对于一个亭侯上位的刘宏来说,在宫中毫无根基,如果不通过宦官掌权,靠什么去对抗外戚和那些世家呢?
对于天子而言,忠诚永远是最重要的。
“皇甫奇到了么?”刘宏问道。
“并无!”
“老奴正是为此事而来。”
张让摇头,挂上了严肃之色:“诏书送到之后,皇甫奇非但没有马上上路,反而是折返回西边。”
“这事盖元固已通报过了。”刘宏又咳了一声:“说韩遂虽除,但下面乱成一团,皇甫奇是去抚平各部的。”
“此子哪里是去抚平各部的,他是去统合叛军的!”
“据老奴所知,皇甫奇上路之后,也是一路缓行。”
“甚有传言,说他……”
张让欲言又止,刘宏声音略微拔起:“说他如何?”
“说他沿途打点关系,为之后进军做准备。”
“韩遂等人死了不假,但凉州一转手又落入了皇甫奇手中。”
“而皇甫家的威望更甚韩遂王国,加之他们在司隶也多有关系,若真有什么想法,只怕威胁远非韩遂能比……”